发,因戒生定,因定发慧。经云:‘尸罗不清净,三昧不现前,无碍清净慧,皆从禅定生。'当慧光朗现时,即能灭一切诸苦。所有三苦八苦无量诸苦,皆仗此智慧之功而灭除之,故云及灭苦智慧。楞严经中所注重四种清净明诲,即戒是也。若不持戒,纵有多智禅定,悉是魔道之业,终为魔王,如蒸沙焉能成饭,盖沙非饭本,是故比丘,应持戒清净。说此止观,乃为四众而说,虽与比丘众言,其余三众亦在内,每一法会之中,具有四众弟子,言一即具三,且比丘为四众之首,故诰比丘,即该余众也。 次别明三品持戒之相分三 初上品持戒 然有三种行人持戒不同:一者若人未作佛弟子时,不造五逆,后遇良师,教受三皈五戒,为佛弟子。若得出家,受沙弥十戒,次受具足戒,作比丘、比丘尼。从受戒来,清净护持,无所毁犯,是名上品持戒人也。当知是人修行止观,必证佛法,犹如净衣,易受染色。 初二句总标。然,转语之辞。持戒有上中下三品持戒之不同。第一者,指上品持戒人,若修行之人,未曾发心学佛之先,未作佛弟子之时,即能循规蹈矩,不造五逆之罪。五逆者,谓弑父、弑母、弑阿罗汉、出佛身血、破和合僧,造此五种,则伤法身,失慧命,逆涅槃海,顺生死流,堕泥犁,受剧报。今此行人,能不造五逆,则为世间之良人,不仅如此,后又遇良师善知识,教其受三皈,皈依佛法僧三宝,复进受五戒,即不杀、不盗、不淫、不妄、不酒之五戒,彼受皈戒后,能清净受持无犯,后为佛弟子。出家作沙弥,受沙弥十戒,十戒者,初五戒即前不杀、不盗、不淫、不妄、不酒之五戒。不过淫戒一条,有邪淫、正淫之少分差别。前言五戒,乃为在家俗人,但能不邪淫可耳。今出家沙弥之十戒中,明淫戒,不但不能邪淫,即正淫亦须绝对戒止。于此五戒外,更加不坐高广大床,不著华鬘衣,不往观听歌舞,不非时食,不捉持金银财物,故名十戒。佛制绳床,不得高过如来八指,过此则犯;修行人,不得纵恣幻躯,坐卧漆彩雕刻之绳床。花鬘者,即贯华作华鬘,以严其首,绣花制缦衣,以饰其身;修行人则反斯,意在淡泊身心,看破一切,断不能贪华香炫饰,致损福而招报也。不往观听:修行人,不能涉足于歌舞游戏场中,因观听歌舞,能惑于声色,易沦溺于欲染,失道念,造恶业,莫不由此而增进。不非时食:即非时之食,不准食,盖诸天早食,佛则午食,畜生午后食,鬼神夜食,出家佛子,学佛之行,则不能同鬼之夜食也;然时丁末法,众生业重,若过午不食,则身体力弱,难以支持,故古来祖师开方便门,日有三顿四餐,数数食者,当知此乃非食而食,当常生大惭愧,当作药石想;若恣情永逸,妄贪饕餮,不但非佛弟子,且获罪无量。不捉金银财物:出家人,须安贫守道,不可妄贪营求,增长贪心。如是十戒,为沙弥应受持者。次则进受比丘二百五十戒,谓淫、杀、盗、妄之四波罗夷,为根本重罪。梵语波罗夷,此云弃,又名不可忏,若犯此则弃于佛海之外,所谓大海虽大,不容死尸,佛海虽广不容犯戒之人。次则十三僧伽婆尸沙,翻众残,如为他人所斫,头残而咽喉尚在,犹可救忏。又三十尼萨耆,九十婆逸提,此翻堕,此罪因财事生犯,贪慢心强,制舍未忏。又四波罗提是舍尼,翻可呵,此罪应发露也。一百突吉罗,翻恶作、恶说,此罪微细,持之极难,故以随学随守而立名。又二不定,七灭诤,如颂云四重十三二不同,三十九十四提尼,一百众学七灭诤,总论二百五十戒,余如比丘尼之三百五十戒,菩萨之十重四十八轻等戒,如是行人一切大小轻重诸戒,一一悉能清净护持,丝毫无所毁犯,是则名为上品持戒之人也。当知如是清净持戒人,修行止观,必证佛法。清净持净戒,犹如护明珠,戒净起修,易证佛法,犹如清净白色之衣,易受染色,以白色为众色之本,易受染污。故上品持戒之人,易修止观也。 二中品持戒 二者,若人受得戒已,虽不犯重,于诸轻戒多所毁损。为修定故,即能如法忏悔,亦名持戒清净,能生定慧。如衣曾有垢腻,若能浣净,染亦可著。 此明第二种中品持戒之人。若人得受戒已,由受戒而得戒,如受戒时,最为重要。正当登戒坛,自四羯摩时,即获无作戒体,得戒体已,能持戒清净者,则福等虚空。若受得戒而复毁犯,则罪上加罪。重戒即指四波罗夷之根本大戒,如此人虽于重戒无犯,而于轻戒多所损毁。轻戒,即指尼萨耆,婆逸提等。知过能改,从此发露忏悔,忏即忏其前愆,悔则悔其后过。自知有罪当忏悔,忏悔则安乐,不忏悔罪益深,故以至诚心,恳切忏悔。忏悔之法,有事有理,事即有相忏,亦名作法忏,谓于十方诸佛,及诸大菩萨尊像前,烧香散花,披陈发露,自己所有犯戒之罪恶,求哀忏悔,或于十方大德尊宿前,发露忏悔亦可,即今之法华忏、大悲忏等是也;二则理忏,理忏即无相忏,亦名实相忏,谓摄心于意,端身静坐,不思善,不思恶,惟观此罪性从何而生,谓自性之因生耶,他性之缘生耶,抑自他之共性生耶,或非自因非他缘之无性生耶。四句推穷,了不可得,可知罪性本空;当知一切众罪,由心所造,心既推之不可得,则罪亦不可得。所谓罪从心起将心忏,心若灭时罪亦亡,罪亡心灭两俱空,是则名为真忏悔,如是乃名理忏。诸忏之中,此理忏功能最大。古德云:‘重罪如霜露,慧日能消除。'若欲忏悔者,端坐念实相,行人自知罪障深重,依此如法忏悔,此亦名持戒清净,此种即中品持戒之人。若能知忏悔,即属难得之人。何以故?古云:‘人非圣贤,谁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矣!'若能忏悔,即生定慧;如衣有垢腻,若能浣濯洗净,染色亦可得著。衣如戒体,垢腻如犯戒,浣洗如忏悔。 三下品持戒分二 初约大乘作法忏三 初约大小乘明可忏不可忏 三者,若人受得戒已,不能坚心护持,轻重诸戒,多所毁犯。依小乘教门,即无忏悔四重之法;若依大乘教门,犹可灭除。 此是第三种下品人持戒。若人受得戒已,于一切戒品,不能坚心护持,无论轻重戒相,多所毁犯,如人将头已斩,决无复活之望,若依小乘教门,则无忏除重罪之法。所谓千佛出世,不通忏悔。若依大乘教法,则不然,亦可有忏除重罪之方法,足见大乘法门,不可思议。 次引证能悔即健人 故经云:‘佛法有二种健人:一者不作诸恶,二者作已能悔。' 经云:佛法有二种健康之人,第一不作诸恶,终日浑浑噩噩,天真澜漫,法尔为世之好人,不作一切诸恶,此为第一健人。第二作已能悔,平素虽作诸恶,后能悔过自责,发露忏悔,革故不造新,亦得称为健人。因此二人,善根猛利,智慧力强,超生死,证菩提,所以称为佛法中之二健人也。 三正约大乘作法忏四 初具约十法助忏 夫欲忏悔者,须具十法,助成其忏:一者明信因果;二者生重怖畏;三者深起惭愧;四者求灭罪方法。所谓大乘经中明诸行法,应当如法修行;五者发露先罪;六者断相续心;七者起护法心;八者发大誓愿,度脱众生;九者常念十方诸佛;十者观罪性无生。 夫者,发端之辞。倘欲忏悔所作诸恶,必须具足十法,帮助成就其忏悔之功。一者,首先明其因果报应,丝毫不爽,恶因感恶果,善因招善果,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二者生重怖畏,自知有恶因必感恶果,堕狱受剧苦,即生大怖畏,毛骨悚然,所谓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恶因可畏,至为悚惧。第三深起惭愧,惭者惭己,愧者愧他,惭自己毁戒下劣,愧诸贤之超脱明净,释迦因何成佛,吾何久为众生,有见贤思齐之心,生大惭愧,痛改前非。四者,灭罪方法,须常求灭除自己罪业之方法,何法能除灭罪障,常寻求之。五者,发露先罪,倘若已作之恶,或自知、或不知,或有心、或无心等,所造之罪,对三宝前,或对善知识前,克诚披露,求哀忏悔;若能忏悔,罪即消灭,若不肯发露,覆藏于心,则日久月深,则罪根深结,忏悔不易矣。六者,断相续心,若虽自知有罪,对三宝前忏悔已竟,但相续心不断,仍继续造恶,则前之忏悔,虽忏无益,非将起恶之相续心,截断不可,随缘消旧业,更不造新殃,故须断相续心。七者起护法心,发起卫护佛法之心,若自己奉持佛法,即自能保护佛法;若他人敬奉佛法,他人即是保护佛法。若己若他,皆当维护,可获福灭罪,故须起护法心。八者发大誓愿,即发四弘誓愿之心。所谓众生无边誓愿度,烦恼无尽誓愿断,法门无量誓愿学,佛道无上誓愿成,即是发自利利他,上求下化之心,度脱一切众生,不分人我彼此。彼苦即我苦,故急而拔之,彼乐即我乐,故急与之乐,拔彼之苦,即是拔己之苦,与彼之乐,即我之乐,苦乐亦如是。所言誓愿者,发誓以要其心,起愿以策其身,不可改变,能发广大愿,亦可灭罪。九者常念十方诸佛,念佛即能成佛,若念众生则做众生。吾人既为佛子,必学佛行,故须念佛。但十方诸佛无量,名号亦无量,取其简略而易得益者,莫如弥陀名号,所谓十方三世佛,阿弥陀第一。能持念此佛名号,即持念十方诸佛圣号。念弥陀一声,能灭八十亿劫生死重罪,亦即忏悔一切罪障。十者观罪性无生,观者观察所造之罪,皆由心起,既众罪从心所起,自当将心忏,试观此罪相,从何而起,觅罪了不可得,以其不自生,不他生,不共生,不无因而生,四性推究,当体无生。所谓罪性本空,如四祖至三祖处,求哀忏悔己之罪障。师曰:‘将罪来与汝忏。'四祖返观自心,了不可得,答曰:‘觅罪了不可得。'三祖云:‘我与汝忏悔竟。'此一种乃理忏,前来九种都是事忏。故知此理忏,功能最大,观一切罪恶之性,当体无生,心灭罪空,是名真忏悔,然又须知事忏必须具理忏,理忏复须藉事忏,理事圆融,故名真忏。 二示忏法之时间 若能成就如此十法,庄严道场,洗浣清净,著净洁衣,烧香散花于三宝前,如法修行一七、三七日、或一月、三月,乃至经年,专心忏悔所犯重罪,取灭方止。 倘能具足如上所立十种忏悔之方法,庄严忏悔之道场,将内身沐浴清净,外衣浣洗清净,以净身,著净衣,然后入忏悔堂,烧一切上妙好香,如沉水香,栴檀香,末香等诸香;并及供诸微妙宝花,于三宝前依十种法,翘诚礼拜,求哀忏悔。依此如法修行,或一七日,不得益,乃至三七日,若再不得益,于是或一月二月,三四五月,乃至经年,专心忏悔从前所犯之重罪,不论时之多少,惟至灭罪方止。 三显罪灭之相状 云何知重罪灭相?若行者如是至心忏悔时,自觉身心轻利,得好瑞梦;或复睹诸灵瑞异相,或觉善心开发,或自于坐中,觉身如云如影,因是渐证得诸禅境界;或复豁然解悟心生,善识法相,随所闻经即知义趣,因是法喜,心无忧悔;如是等种种因缘,当知即是破戒障道罪灭之相。 若能如法忏悔,即能灭除重罪者。云何能知自己之重罪消灭之相?若行者,如是至诚恳切,一心忏悔之时,自觉身心,发现一种轻安快利之相,夜间并得祥瑞之好梦,或见诸佛放光,或见佛来摩顶,如方等中有十种梦王,作何梦,即除何罪障;或复睹诸灵瑞异相,乃亲自所见,如见诸佛放种种光明,或见如来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及其他种种奇异微妙殊胜之相状;或觉善心开发,或自于坐中,觉身如云如影,此正是欲界定之相状,从此或渐渐证得诸禅境界,诸禅即未到定,四禅四空等之禅境;或复豁然解悟心生,善识诸法之名相,豁然贯通,解悟心生,行者以逼拶工夫,勇猛精进,忏至无可忏时,身心一旦贯通,明悟一切,斯时即能善识世出世间,一切诸法相,洞明如掌中之果,所谓行至水穷山尽处,回头便见好光阴,即此义也;同时即发生一种殊胜妙解,随时所闻一切佛经,即了知甚深微妙之理,及其所归之义趣,所谓闻一知十,闻十知百。因是得法喜充满,既获法喜,则自心无所忧悔,前因罪障在身,所以心中忧虑悔恨,今以如是等忏悔种种因缘,即现如是之胜境,当知如此忏悔,即是灭罪除障之惟一方法。 四明忏后坚持名清净 从是已后,坚持禁戒,亦名尸罗清净,可修禅定,犹如破坏垢腻之衣,若能补治浣洗清净,犹可染著。 从是忏悔之后,即能以坚固心,精持诸佛禁戒,丝毫无犯,亦可名为尸罗清净。梵语尸罗,此云持戒。如破坏垢腻之衣,若能补治浣洗,犹可染著,破坏而能补,垢而能洗,破坏者补治完美,垢腻者浣洗清净,即无用而成有用,故云犹可染著。 二约大乘无相理忏二 初正明 若人犯重禁已,恐障禅定,虽不依诸经修诸行法,但生重惭愧,于三宝前,发露先罪,断相续心,端身常坐,观罪性空,念十方佛。若出禅时,即须至心烧香礼拜、忏悔诵戒、及诵大乘经典,障道重罪,自当渐渐消灭,因此尸罗清净,禅定开发。 上来约大乘作法事忏,亦具有理忏,如第十明观罪性无生。此约大乘无相理忏,亦具有事忏,如出禅时烧香礼拜,诵戒诵经等是。若人犯重戒已,恐障禅定,了知尸罗不清净,三昧不现前,然不能依诸修多罗经,修诸行法,但生重惭愧,于佛法僧三宝之前,发陈披露,见前所作之重罪,至诚忏悔,并断相续之心,然后收摄身心,端身静坐,常常反观罪性,微密追究,则知罪业无性,其体本空。又念十方佛以忏罪,念兹在兹,或持念诸佛万德洪名,或单念阿弥陀佛圣号。若开静出禅时,即以至诚心,烧香礼拜忏悔,诵梵网经,菩萨戒,及诵法华经,楞严经等,一切大乘经典,所有障道重罪,认真求忏,如是自当渐渐消除,灭罪断恶,尸罗之戒体,复从而清净洁白,于是禅智开发;此又是忏除罪业之一简单方法。 二引证 故妙胜定经云:若人犯重罪已,心生怖畏,欲求除灭,若除禅定,余无能灭。是人应当在空闲处,摄心常坐,及诵大乘经,一切重罪悉皆消灭,诸禅三昧自然现前。 此处引经作证。妙胜定经,此经专为诠显禅定,言妙胜者,正显禅定为最殊胜,最为微妙,故云妙胜定。此经云:若人犯重罪已,心中生恐怖畏惧之心,欲求除灭,除修禅定以灭罪外,余无能灭。是人应当于空闲处,阿兰若所,摄心常坐,及诵大乘方等经典,一切重罪悉皆消灭,诸禅三昧,自然现前。梵语三昧,此云正定,亦云正受,亦云调直定,因为吾等众生,终日妄想纷飞,攀揽尘境,弯弯曲曲,不得调直,若修禅定,则心自能行归正道,法尔调直,犹如蛇之行路,蜿曲不直,待入竹筒之时,不求直而自直矣。无论听经诵经,念佛修观,皆须持戒清净为第一。此章为台宗二十五方便之第一科,足知持戒清净,为修习止观第一要紧之方便也。 二衣食具足二 初衣分三 初上根衣 第二衣食具足者。衣法有三种:一者如雪山大士,随得一衣蔽形即足,以不游人间,堪忍力成故。 上来说持戒第一,因戒为菩提之本,欲修习止观,务须持戒清净。第二要衣食具足,衣食乃助道之资粮,若衣食不具足,则裸馁不安,何以能修行办道?所谓身安则道隆,又所谓*轮未转食轮先,是知衣食为修行之助道。然衣食不可过求于奢华,奢华则增长欲念,反为障道因缘矣。衣食二法,各有三种,以分三根行人。初明衣之三品,一者如雪山大士。大士者,即释迦牟尼佛,为度生故,于雪山苦行六年,及往昔行菩萨道时,曾为大士居雪山,故名雪山大士。所言雪山者,以其山势极高,寒气极重,终岁冰雪连天,故谓之雪山。雪山大士修苦行时,随得一衣蔽形即足,一衣谓被鹿皮衣,或结草为衣不定,其目的在不求温厚,远离尘世,不游人间故也。虽至冬寒,亦著一衣,虽肌肤被冻,而能忍耐,全凭堪忍之力而成就也,著如是衣,名之为上根。 次中根衣 二者如迦叶常受头陀法,但畜粪扫三衣,不畜余长。 第二种名著中根衣,如迦叶尊者,乃世尊之弟子,此云饮光,其光能遮蔽一切之光,故号饮光,其家颇富,出家后,即行头陀,谓行苦行也。梵语头陀此云抖擞,谓抖擞尘劳烦恼也。行头陀之法,共有十二,大概不出衣食住三种。谓食有五种:第一乞食,谓乞求他人之食而食,不自烹煮,行之能折伏我慢,为学佛人应做之事,所以谓之乞士。乞有二种:所谓外乞饮食以资生命,内乞法食以资慧命,故名乞食。然须次第乞食,不论贫富,须发平等之心,一一次第乞之,如大迦叶专往贫穷者乞食,意谓贫穷者令其得福;如须菩提则专往富贵者而乞食,谓富者造罪,易遭堕落,故往乞之,令其求福,免遭祸殃。如是二人,各有用心,但一则弃贫爱富之嫌,一则舍富济贫之嫌,乞不次第,故为维摩居士所呵,故须次第乞食。第二常乞食,常行乞食法,阎浮提众生,勇猛心易发,恒常心难持,今日乞食,明日即不乞食,何能与道相应,故须常行乞食。第三一坐食,唯日中一食。第四节量食,谓本食四餐,改为三餐,或两餐,如是方名为节量食,此亦为头陀行之一。饱食易增欲念,若减食则易开智慧。第五午后不饮浆,过午之后,不但不食米面等食,即一切豆浆等一概不能饮,此为食之头陀有五种。 住处亦有五种:一常坐不卧,即终日结跏趺坐,但观自心,不揽尘境。二树下坐,大树之下,风吹荫凉,在此静坐,揩磨自心垢衣,甚易得益。第三露地坐,夜深人静时,于露天地下,斯时所谓月明星稀,心旷神怡,正可用功。第四冢间坐,于坟冢之间,死人处所,不妨往坐,他人既死,我何尝不死耶,可以进修无常观。第五阿兰若处,即是清净之处,不与尘世相接。此为住处之头陀有五种。 衣有二种:一者所谓粪扫衣,此衣乃拾所弃污秽之布,以水浣洗之七次,洒之亦然,缝而成衣,故曰粪扫衣。二者但三衣,谓五衣七衣大衣,五衣为平常所著,一长一短,共五条;七衣为诵经礼拜作佛事所著,二长一短,共七条;大衣即僧伽黎,俗名祖衣,为登坐说法时所著,四长一短,共二十五条。此三种衣,不可须臾离身,其余衣服,不可畜藏。迦叶尊者,但畜三衣,自能办道,是名第二种中根人所著衣。 人生世间,皆有生活,所谓衣食住也。故此三种,为人生之需要,若无衣食,则生活问题,不能解决,学佛之人对于此二,超然物外,衣食不成问题,无所希求,是故较之为衣为食终日忙而不休者,高出万万。故愿出家二众,及在家二众,当痛念生死事大,以此为模范,淡薄衣食,则于道其庶几乎。 三下根衣 三者若多寒国土,及忍力未成之者,如来亦许三衣之外,畜百一等物,而要须说净,知量知足。若过贪求积聚,则心乱妨道。 此为第三下根衣也。以中国地处寒带,冬日天气寒冷,不可与热带相较,故云多寒国土。他如印度,暹罗,缅甸,终岁酷热,以其众生业力不同,故所感国土,有寒有热。再雪山大士,堪忍力成故,一衣即足,而东震旦土产生忍力未成,故如来特开方便,亦许三衣之外,准畜百一物。谓畜一百件物,各各不同,畜足一百件物,一件不同一件,而必须说净。此说净之法,近无行者,佛在世时,凡诸弟子所有物皆须说净,谓将此物,供养三宝大众,请慈悲纳受,既已发心,供养大众,为大众所赐,非我所有,非己所属,即名说净;若不如是,则为己有,即谓之不净耳。而且要知量知足,所谓一针一草,当知来处不易,应当要节量知足,不可过于贪求,否则积聚不舍,则心被惑乱,妨碍道业也,故不可不慎。 次食分三 初上根食 次食法有四种:一者若上人大士,深山绝世,草果随时,得资身者。 上来所言衣,有上中下之三种不同。其次明食法,则有四种之各异:一者上根食,若上根利智之人,谓之上人,菩萨谓之大士,而不愿与人相处,乐居山岩石窟,水边林下而住,故曰深山绝世,而不作饮食。谚云:‘三日不食则饿,五日不食则病,七日不食则死。'而上根人,则以草果松叶代食,如世尊苦行时,并不作食,日吃一麻一麦,以资身体,此为上根人,食上食也。 二中根食 二者常行头陀受乞食法,是乞食法,能破四种邪命,依正命自活,能生圣道故。邪命自活者,(一)下口食,(二)仰口食,(三)维口食,(四)方口食。邪命之相,如舍利弗为青目女说。 其次明第二种,乃中根人食,常行头陀,受乞食法,即是托钵乞化之谓,以慈悲济物为怀,令其种福田故也。此法为印度仰光盛行,而中国则乞食之风气未开,故甚罕见。且中国人民,对于佛法,向来缺少相当之认识,既无相当之认识,则无真实之信仰,若往乞食,不但无益,而且令其诽毁招罪,故未能行此乞食法。夫乞食能破四种邪命。以其四非正道,若生活依正命而自活者,能生圣道故。言邪命者:(一)下口食,以口向下,如种田耕地,而谋生活,此名下口邪命食。(二)仰口食,即仰观星宿,专言天文,何日何时起大风,降大雨,哄骗世人,以斯言谋生活。(三)者维口食,想种种方法,维持生计,或结交豪富,或走遍四方,到处谋食,故名维口食。(四)者方口食,游行四方,如卜算吉凶,医药看相,悉称为方口食。出家比丘,责任在弘扬佛法,教化众生,为自己之本职。所谓弘法是家务,度生为事业,邪命之食,须远弃之。然邪命之相甚广,有四种五种不同,如舍利弗为青目女说,此二句,是指广。 三下根食 三者阿兰若处,檀越送食。四者,于僧中洁净食。有此等食缘具足,名衣食具足。何以故?无此等缘,则心不安隐,于道有妨。 三者阿兰若处。前来二种,为上中二根之食,此为第三住清净兰若,自不作食,惟受檀越送食,檀谓檀那,越谓超越,梵语檀那,此云布施,谓若行布施,则超越贫穷之海,受檀越供养,此为下品食。四者于僧中洁净食,谓于丛林稠人广众之中,肃供斋法,谓之洁净之食,以此一钵之饭,供养十方三宝,乃至施大鹏之鸟,旷野鬼神,然后进食此饭,已属供养所遗,非己所有,如是则无我相矣,故称之为净食,此为下下品食。住于丛林之下,所谓十指不黏水,百事不操心,筷来伸手,饭来开口,有此等食缘具足,名衣食具足。何以故?下征起,倘若无此等食缘,则心不能安隐,则不能修道,于道业有所妨碍,所谓身安则道隆,故衣食具足最为重要耳。 第三得闲居静处。闲者:不作众事,名之为闲;无愦闹故,名之为静;有三处可修禅定。 上来明具五缘中衣食二种已竟,今讲静住之处。闲居静处,即阿兰若处,所谓水边林下,山岩石窟,独自用功,谓境空则心易空。闲谓清闲,即不与世间一切有为之法相应。无愦闹者,即远离一切尘劳烦恼,名之为寂静处。约有三种处所,可修禅定。 一者深山绝人之处。 一心不乱则为定,若身坐兰若,而心猿意马,则虽坐深山而仍同城市也。而修行者必至空闲处者,因初心人,离愦闹之环境,易得益也。一者远居于深林高山之中,衣食不求于人,亦无喧噪,所谓绝迹人间,六根对六尘,不生执著,方于道相应。如世尊之雪山苦行,即是绝人之处,此为上根人闲居静处。 二者头陀兰若之处,离于聚落极近三四里,此则放牧声绝,无诸愦闹。 二者头陀兰若之处:头陀有十二种,已如上说;兰若之处,即是清闲之所,离于村庄聚落,极近者三四里或十里二十里不定,如是则放牛声绝,放羊牧牛之童,亦难至此,牧童樵夫所不能到,鸡鸣狗吠之声远绝,故云无诸愦闹,此名为中根人闲居静处。如往昔佛在世时,有五比丘,住山修行,每于饭间,则托钵至村庄乞化,但往返百里之遥,终日无非行路而已,如是行者,十有余年,而功夫毫无见效,遂大生惭愧,世尊悲而悯之,乃化一道人送供,并告之曰:汝等勤恳不辍,甚为难得,但隔人村路遥,光阴有限,有时成功,应须择一不近不远之地而栖住,即可用功,可免徒劳无益之虞矣。 三者远白衣住处,清净伽蓝中,皆名闲居静处。 第三种住于丛林寺院之中,终日随众起倒,亦甚相应,但须远去白衣。白衣者,即在家之通称。僧伽所著乃缁衣,即黑色衣,不与俗人相同。清净伽蓝中,伽蓝乃梵语略称,具云僧伽蓝婆,此云和合众,为大众聚会之处,清净伽蓝之中,皆名闲居静处。探珠宜浪静,水清则珠现,此一定之理,若终日尘劳烦恼境界风所动,欲求自性之清净实相宝珠显现在前,无有是处。 第四息诸缘务。有四意:一息治生缘务,不作有为事业。二息人间缘务,不追寻俗人朋友亲戚知识,断绝人事往还。三息工巧技术缘务,不作世间工匠技术医方禁咒卜相书数算计等事。四息学问缘务,读诵听学等悉皆弃舍。此为息诸缘务。所以者何?若多缘务,则行道事废,心乱难摄。 上来三缘已具,第四须将世缘俗务摒弃之,方能进修道业。若身虽住茅蓬,或当家,或做事,仍是忙忙碌碌,所谓有名无实,亦无益也。如香港山顶所住之洋房高楼,宛然阿兰若,但彼等终日做生贸易,忙碌不休,或为生活逼迫,或为事务缠扰,所谓山林中尘市;若于人烟稠密之中,息诸缘务,则为尘市之山林。息缘务有四意:一息治生缘务,不作有为事业,如世之士农工商等,悉谓之治生缘务,皆属有作有为之事业。修止观者,当远离有为事业,并及息灭治生缘务。二息人间缘务,前者对己而言,此是对他而论。不追者,不与之往来相逐也。接交朋友,来往亲戚,本为世法所不离,若修行之人,则不然。了达人事本空,生死事大,结交应酬,皆为障道因缘,故须拒绝断除。第三息工巧技术缘务,谓不作世间工匠技术,及学拳术,研究机械等悉名技术;或作良医,治病开方;或念禁咒,疗人之病,此乃是邪咒,非佛教之真言;或卜卦看相,或书写算盘等事,悉能妨碍道业,在家人为谋生活起见,则宜为之,若学佛人则万万不可为也,若作此种缘务,心则为之散乱,欲望其专一,则甚难矣。是故欲修止观,须息灭世间缘务,古人所谓放得下一事,则能消灭一分妄想。又所谓消除一分妄想,得一分本智,除灭一分境界,证一分法身,谓明生则暗灭,暗生则明灭,明暗之不能相即,如水火之不相容,故须远离之。第四息学问缘务,学问本为长知识,博见闻,莫不由学问而来,然既学佛,则远弃世间学问,所谓舍弃诗赋文章,科哲学说世间学问,一概放舍,不仅如此,且欲放弃出世经典,谓所读诵之经论,或听学之经论,悉皆弃舍。夫世间学问,乃有漏之法,舍之故然;而出世学问,乃出世无漏无为之法,诠究竟之理,何故亦置之不顾耶?盖今乃注重在修止观,不重见闻,故须弃之,但于见解未明之先,必须听经明理,所谓见解开而修行易,可免趋入歧途之叹,待开解后,即将一切见解,悉皆弃舍,从此起行用功,则可免说食数宝之嫌。倘若一味执著文言名相,不肯起行,真实用功,则终难免入海算沙之讥,谓画饼无益于饥肠也。故禅宗之打七时,不诵经,不礼拜,唯是照顾话头,单刀直入者,即免多缘务之患也。所以者何,是疑问之辞。若多诸缘务,则心为之缠绕,行道之事废弃,谓解多心亦多,难以收摄故也。当知前所言读诵听经学经,悉皆弃舍,切勿误会,因入道法门,虽有八万四千,皆各有正行助行,若读诵法华经,亦可谓之修止观,是则以法华为正,余者为助。今既以止观为正行,则其余诸法悉皆为助行矣,但以专一不杂为美,切不可三旧两新,是为至要。 第五近善知识。善知识有三:一外护善知识,经营供养,善能将护行人,不相恼乱。二者同行善知识,共修一道,互相劝发,不相扰乱。三者教授善知识,以内外方便禅定法门,示教利喜。略明五种缘务竟。 前来四缘已竟,此为第五缘近善知识,佛言善知识为得道之全因缘。所言知识者,谓善知一切众生病,善识一切众生药。所谓知病识药,应病与药,如阿阇世王,遇耆婆之善知识,劝令皈佛,得解脱痛苦,如婴儿之须赖傍于母,故善知识者,不可须臾离也。善知识有三种:一外护善知识,谓善能于外面拥护之成就之,修行办道者,如禅宗外护,照应衣食等等。言外护者,于其曾用过功夫,故能尽心守护,无所缺乏,如虎之爱子然,又能种种供养,故谓经营,且善巧能将养爱护,行人自不恼乱,亦不使外人恼乱,故曰不相恼乱,此明外护善知识。次明同行者,谓同参同时修行,共同一种工夫,共修一道,彼此共修止观,并且互相助发,互相砥砺,互相警策,互相规勉,所谓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同舟共济之义。如古云:求师不如访友,诚哉是言。三教授善知识,教谓教导,授者与也,即是教导传授之善知识,以善巧方便,教之调伏内外身心,禅定法门,晓示教训,使行者得大利益,如破五阴,超五浊,及一切魔境,悉能圆明了达,如智者大师,妙悟法华,南岳大师谓非汝莫证,非吾莫识,此即善知识之益处。所谓欲知山下路,当问过来人。当知不修止观则已,若修止观,善知识为最紧要。略明五种缘务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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