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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什么叫天?

发布时间:2023-08-30 09:20:03作者:大悲原文

  

  能够存像文昌帝君这样的善心,天就必定会恩赐你福,这就是第一段的最后一句:天必锡汝以福。那么“如我存心”就是善因,“锡汝之福”就是善果。我们一切因果的建立是从举心动念开始的,一切的行为都是由这个念头来控制,来驱动,所以我们的念头是善的,必然我们的业是善业,有这个善心善业,就必定有善果。这种因果的法则,就好像你种瓜必然会得到瓜,种豆的种子必然会收获豆子,这里面是因果不爽的,煮米可以成饭,煮沙就永远成不了饭,因果不相符是得不到的,所以“毫发无爽”。不是像后来那些一般的读书的人说,“上古天心可问,叔世天心不可问”,不是,这因果的法则上古存在,现在也存在,未来也是存在,这是真理,也不是随着众生的这个善根的厚薄来改变的。所以上古这样的因果法则的心可以问,现在因果法则的心照样可以问,真实不虚的。

  那么这里要理解这个“天”,有就它的形体而言,也有就主宰的意思而言。这个主宰的天就是指有形体的“皇皇上帝”,真的就有一个人格化的或者叫神格化的天人。不像后来的儒家,他就很忌讳谈上帝,动辄就把这个“天”理解为“理”——天即理。那这样的话,你用这个理来取代这个天,来淡化那种人格化、神格化的皇皇上帝,好像在理论探讨层面,这个也不能说他错;但在那种实践层面,他是有不足的,而且有严重的不足。为什么呢?因为世间的人在谈到上帝的时候,他内心还有畏惧之感;但你只说一个“理”——这个字,那他可能就没有什么畏惧之感了。就好像在一个密室里面、一个很偏僻的房间里面,有一个美女在那里,那么进入那间房间的人,看到美女就有淫欲心上来——“淫心勃发”。突然旁边有个人告诉他,这个房间里面供了玉皇大帝的像,那个美女正在烧香呢。哎,这时候这个恶人呢,这个局面会让他感到害怕,不敢轻易地去做——在玉皇大帝像面前去做那些非礼的行为。如果旁边人不是这样说,而只是说:“你现在这种作为在理上是不合适的,你违背了这个理就得罪了名教,不可以为君子。”你跟他去说,是这个所谓道理,你说说这个人他会听吗?这个淫欲心勃发的时候,这个理都挡不住他。所以你说这个“天”它有一个神格化的东西,它有一种赏善罚恶的巨大力量的时候,它让人有一种敬畏感、害怕感,就能挡住他邪恶的行为。你把它讲得很玄妙只能劝那些君子,但是对那些一般的人,是没有办法挡住他肆无忌惮的行为的,就不足以为后世之训。现在一定要有一种力量,让一般的人有一种畏惧,人人知畏惧就是治理天下的机缘。人人都肆无忌惮,天不怕地不怕,所以这个“天”不能仅仅理解为“理”,应该还是直接要理解为:他就是一个神格化的形象。

  中国的这个读书人哪,真正他的学问要究天人之际呀,要去了解这个宇宙人生的终极道理,宋明理学家有些探讨还是不错的。像这个江西有一个陆九渊,他是江西抚州人,他在六岁的时候——你看这也是善根——忽然就问他的父亲,说这个天地有不有边际。现在有很多小孩子,他心还没有被污染哪,心还比较天真,他会问那些比较终极性的问题。天有不有边哪?人是从哪儿来的啊,你说?父亲、大人:“人是从猴子变来的。”他会问:“猴子又是从哪儿变来的?”“猴子从阿米巴进化来的。”“阿米巴又从哪儿进化来的?”他会追,追到后面这个父母答不了:“你小孩子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挡住他。实际上小孩子问那些问题,都是哲学上非常非常纯洁的问题,但是大人由于以后欲望上来了,他要关心怎么赚钱怎么当官,他不考虑这些终极性的问题。你看这个陆九渊六岁的时候问这些问题,他的父亲也没给他好的回答,他就天天晚上想,想到每天晚上都不睡觉的程度。所以这个陆象山,为什么后来成为一个大哲学家呀?他就有追究、盘根问底——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这样的一种决心。这是一个做学问的正确的态度,有疑就问,这个问不到就咬住它思维,所以这个陆九渊以后成了宋明理学心学的一个代表者。

  那么现在,你说我们很多老年人——白发苍苍老人,每天生活在这个天之下,却竟然不知道头上所戴的。什么叫天?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星辰?太阳、月亮是怎么来的?在这个太阳、月亮之外还有不有其他的星球?现在呀,你看我们——看这个《尚书》,特别看《诗经》了,发现这个我们上古的中国人对这种天文啦,地理呀,非常了解,那种知识我们看了都吃惊,而现在我们这方面的知识太贫乏。古人他每天跟天都很贴近,夏天的晚上他们会纳凉——在树下纳凉,面对着这样的广袤的天空,星星点点,会引起他多少美好的遐想。我们现代人跟这个天空离得越来越远,每天晚上去喝酒去了,去卡拉OK去了,每天都是灯红酒绿,昏头昏脑,这个有不有星空他都忘啦,有几个人夜晚去面对星空,去发问了,去体究内心了,去追究那个浩渺的宇宙哇?没有啊,所以现代人活得真的是蠢然一血气之物而已,就是饮食男女的一个动物哇,这是很可怜的。

  ——2008年11月大安法师讲于秦皇岛

  儒、佛谈“心”

  儒家的圣贤的学问不过是“要人求放心”,孟子有句话:“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这个“放心”不是一般——噢,你办事我放心的“放心”,放心,是把心放到外面去了。这个心就是良知良能,你把这个本心追逐五欲六尘,没有放在应该放的方寸里面。那么放出去了怎么办?那求学问就是把放到外面的心再求回来,就好像你有鸡——有个小鸡早上出去了,傍晚的时候要把小鸡叫回来。你丢了一只鸡都要把它叫回来,现在你把心丢了,怎么能不要回来呢?所以真正的学问还是在心性上,我们现代人真是很颠倒,认为做学问就是写论文,写专著,搞文凭,要职称,认为这里就是他的学问。搞了一辈子这样的所谓的科研,连他有不有这颗心,良知良能在什么地方,一概一点概念都没有,真是可怜悯者。

  那么现在心既然放出去了,谁来去求?把这个心放出去的是谁?那“一放一求”是不是有两个心了?如果没有两个心,怎么有求有放啊?哎,这些都是心性当中的问题啊,我们要去研讨、研究它呀,要在这里参究哇,不可草草而过。那么,中国的儒学也有一个发展流变的过程,有它的丰富发展,也有掺了很多的杂质异味,到了宋明理学这个地方,它是有一个转折了。宋明理学——朱熹他对心性有一个解释,他说这个心是“虚灵不昧,具众理,应万事”的,他有这个说法。

  这个说法应该是很“精醇”的,但我们一看这个,都仿佛看到佛教的影子。大家学《大乘起信论》,就讲到我们的心具有三个层面:体、相、用。心性之体,它是含摄世间和出世间一切善法的,心真如门,是它的诸法的空性。在里面呢?它的相能够含摄世间、出世间一切善法之相;同时它又能产生一切妙用的,就是它有它的用。所以你看,“虚灵不昧”可就不是谈我们心性之“体”吗?“具众理”可不是谈“相”吗?“应万事”可不是谈“用”吗?这是在我们经论中,无论《大乘起信论》、《华严经》、《楞严经》都会谈这三个层面。那么朱熹是读过很多佛教书籍的,他就用佛教的这种道理来解释儒家的心性之学。应该说这种引进佛法来阐释是展开了新的局面,这是个好事了,因为在孔子、孟子之后,在宋明理学家之前——像周敦颐、程颐、程颢之前,儒家从来不是这样来说心性的,它不可能从体、相、用三个层面来展开的。

  那朱熹有这种诠释,应该说是有功于儒学,但是他得要有一个真诚之心,这些都是受佛教的启发过来的,不是他的独创。朱熹他在18岁的时候就去游学,向刘屏山游学——他拜刘屏山为老师。刘屏山先生开始还以为这个年轻人会比较注重功名科举,就在他的这个包里面——检查他的包装的什么书,里面只装了一本书《大慧禅师语录》——大慧宗杲禅师的语录,说明他从18岁开始就接触这些机锋转语呀——禅师的语录。以后他与这些同学像吕东莱、张南轩,都一起参学那些禅师,与道谦禅师交往甚密。在道谦禅师那里多有“警发”,警发就是有悟——有悟入,这个道谦禅师圆寂之后,朱熹还有这个祭祀的文章。所以这个朱熹在《四书集注》里边,注解《大学》、《中庸》,谈心性之学的时候——这《大学》、《中庸》是传孔颜心法了,讲这个格物、致知、诚意……这个诚意怎么去——从哪里下手,这个“所论”——所讨论的“心性”都跟禅宗的观念相近。晚年朱熹住在“小竹轩”里面,常常读诵佛经,他曾经写了很多诗,叫《斋居诵经诗》,所以朱熹是很了解佛经的。但是很奇怪的是,这位老先生竟然常常批判佛教,在他批判佛教的时候,别人、后人就以为朱熹不了解佛经。实际上是一个错觉,朱熹很了解佛经,用了很多佛经的道理来为他所用,但表面上又在批判佛教,就是这么一个人。

  那么对朱熹怎么评价?应该要客观地去评价,这里举出一种评价的一种心态。当年鲁国的国君跟孔子在交谈的时候,这个鲁公说了一些话,说得非常好,非常精辟,孔子就赞叹:“哦,你这个话讲得太好了!”这个鲁公就说:“这不是我的语言,我是从我的老师那里听闻到的。”那么孔子:“噢!”一听就又赞叹他:“君行道矣,直心即是道。”你能说出这个话,你就在修道哇,你很直心,不隐讳,是你发明的语言就说是自己的,是别人的语言就说是别人的:直心即是道。我们后代的儒家的学者很推崇朱熹,那么我们也应该用这个态度来对待,朱熹好的我们要赞叹,不好的我们也不能去为他遮盖。其实朱熹也应该要有这种正心诚意的方法:他用了佛经用得好的,应该承认是从佛经里面援佛入儒啊。不能说用了佛法的东西,他又批判佛教,这就在他身上都没有做到正心诚意了,这就是很可惜的一面,大概属于这种门户之见哪,正心诚意都有所亏缺。

  好,谈起这样的心,是一大学问的一个科目了。那么佛法怎么认识这个“心”?佛法告诉我们:心是缘起法。大家读《楞严经》,《楞严经》的开始就是“七处征心”,阿难尊者认为有一个心,佛就说:“你心在哪里?”阿难就说心在内、心在外、心在中间、心在根内等等,那这个佛就一直破,这七处都没有心,最后告诉他一个真相——实际上通过阿难告诉所有众生真相。我们众生轮转六道就是认虚假为真实,这种虚妄的心我们认为它是真实的,实际上完全就是颠倒。心不在内,我们一般的人认为心在里面,误认为“五脏六腑之心”就是那种“虚灵之体”,但是我们的心脏——这种心脏的心是随着躯体的死亡而死亡的。但是无形的那个“心”——“是心”,不会随着躯壳的死亡而死亡的。那么心不在里面,也不在外面——如果你说在外面的话,那这个蚊虫叮你一下,你都会觉得疼痛,那你觉得疼痛的东西是什么?也是你的心性了,你不能说心在外面啦。心也不在中间哪,心也不是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呀,所以这时候我们一定要认证一个——这里要讨论起来是非常细致了,“七处征心”,整个的几卷都是谈这个问题,我们要认证真心和妄心的这样的一个界别。我们只要执著了心——执著有一个心,就好像一个大海——无量无边的大海,哎,一个水泡起来了,你就会执著这个水泡是整个的大海。但实际上你认为的这个心,包括由心所变化的山河大地,只是一个水泡,它是由大海的水凝成的,你只要不执著它,这个水泡就归到了大海。所以佛说真心是什么?真心就像太虚空,而且这个真心还只是“如”大虚空,十方无量无边的刹土,都以虚空来建立,那么这个虚空在我们的真心里面,就好像一片云在太虚空一样,所以我们的真心是无量无边的。我们一执著它有一个“有”的话,这种所谓的“有”都是虚妄的心——我们的心意识。大家注意,我们每个人介尔一念的当下的心体,就是妙觉明心,我们的这种真如自性在空间上是横遍法界的,是没有边际的,在竖的时间上是竖穷三际的,就是没有过去、现在、未来三际分别的,就是我们当下这一念真心是超越了时间,超越了空间的,是没有时空的。我们讲西方极乐世界距离我们这个世间有十万亿佛刹之遥远,那么注意,这个十万亿佛刹之遥远的极乐世界,用什么样的标准来衡量呢?这种空间的距离,是建立在我们的心意识的上面,就是建立在我们虚妄的心的基础上的;就真心层面来看,是没有空间的距离的。如果我们打一个比喻,一个大方广——一般讲那个“心”时画的一种圆形——大方广,那么如果这边画一个格子——这是娑婆世界,这边画一个格子——极乐世界,娑婆世界距离极乐世界有十万亿佛刹,这就是它的距离,距离是我们的生灭心有一个距离的概念,但如果我们通过念佛三昧,或者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华开见佛之后,这个所谓的娑婆世界和极乐世界的距离是不存在的,当下这个虚妄的心——这个“水泡”,就变成“水”,我们整个的这样的空间的概念,就融在大方广的这样的一个无边无际的状态当中。

  所以我们讲破尽了虚妄,就能显发我们的妙明真心,令我们豁然大悟。这就是禅宗的初祖达摩传心。他传什么?“心”到底怎么传?怎么以心印心?当这个二祖断臂求法——向达摩祖师要求什么的时候,那达摩祖师问:“你要求什么?”那当时的神光当下感受的是疼痛,凡夫嘛,都有疼痛,他就求:“祈师为我安心。”希望你为我安心。好,那这个达摩说:“将心来。”你要我给你安心,你把心拿来。这样就逼使神光回光返照去找心,等他找心良久,他说了一句话:“觅心了不可得。”心找不到。好,这就是个机缘,是没有一个“心”的实体的,当你了解这个“心”是缘生法,是虚妄的,是空的时候,当下就见性了。所以“觅心了不可得”,当下这个达摩就有句话过去:“与汝安心竟。”心给你安好了。哎,就在这个句子当中,这个神光言下大悟——豁然大悟。什么叫明心见性?明了这个心是虚妄的,就见到了那个性体了。这个性体,就是我们凡夫跟十方诸佛平等无二的那个“性”——妙真如性,这就是见到了父母未生前的本来面目。所以我们学佛的一定要了解,我们修行修什么?回归到我们的自性本元——真心。这个真心就像大海不增不减,我们的攀缘的心——虚妄的心,就像大海当中的一个浮沤,所以这个浮沤破灭就回归大海,是这个道理,所以这个心我们不要去错认。这就是要无所住,“应生无所住心”,无所住就是无念、无住、无相——空性里面。在这时候产生的心就是妙真如性的用,这就叫妙有。真空生妙有。

  我们常常会对这个“心”有很多的模糊的概念,所以对这个存什么心也往往不会理解得确切。这个心如梦如幻,如果我们在无明大梦当中还没醒过来,就权且地用这个如梦如幻的唇来说一说,这叫将错就错,在这种无明大梦里面,我们存一个如梦如幻的好心,做一个如梦如幻的好的境界。最终这些东西完全打破,就回归到我们的自性本源,就无念无心,这时候再应众生的因缘起神通妙用,那又是另外一个境界。但是这里谈因果,还是要在缘起法、在现象界去谈。

  ——2008年11月大安法师讲于秦皇岛

  文昌帝君怎样做领导

  “清河善政”,这是文昌帝君自述,他有一生在清河县做县令的善政。清河县属于现在讲的这个昌平县——在北京的昌平县。这个文昌帝君自述,他离开恶道,就是那一世在邛池做那条龙啊——那龙就是属于畜生道了,遇到佛跟他讲经,他就脱离了龙趣。那么很快就投生到赵国,就是燕赵之国的赵国,做了张禹的儿子,叫勋——张勋,长大之后就成了这个清河县的县令。在做这个县令的时候,你看他就以仁慈之心和智慧施政,真是体现了古圣先王之道。

  他是怎么为政的呢?这里举出了他的十三条善政、他的存心,他非常宽容,为政宽大。这个老百姓都希望政治要宽它一点儿,不能那么太严酷,都希望这个长官——父母官能够明智:明断事情,明白事理。那么他能够做到宽明,宽明就会简,为政应该要简单,不应该复杂,这些都是政治哲学的一些主要原则,这在我们中国古代的《尚书》里面已经展示得很明确;不能欺骗老百姓,人也不忍欺他——因他就从来不欺侮人,这是第一——这对老百姓;对人呢——对他的部下,就好像同僚、朋友的关系,就是他没有架子;第三呢,对老百姓就像自己家里的人,他真的就是父母官,对待子女一样地对待老百姓;第四呢,就是他的部下有过失、有错误的时候,他就来跟他纠偏,让他走到正轨,以正确的东西来挽救;“驰慢者,勉励之”,有些部下他比较骄慢,做事呢,没有效率或者懒惰,他就从正面来加以勉励;“鲁莽者,教诲之”,有些性格比较鲁莽的——鲁莽冲动的,就教诲他一定要安定下来;“诡诈者,诘难之”,诡诈者就是喜欢欺上瞒下的,这时候一定要把事情真相跟他讲清楚,告诉对方、部下“你这样的狡诈,我是明白道理的,我是明白真相的”,不受他欺瞒;那么喜欢争那些财物的,这得跟他讲“君子取财,取之有道,要有义,要有公平”,用公平、仁义来平息;争礼法的——所谓争礼法就是这个有道理不肯让的,这得要“以情谕之”,“以情”就是要设身处地为对方考虑,教诲他不要那么得理不让人,还得要有礼让;在老百姓当中那些做贼的——“为贼”的,就得要让他偿还他偷来的资财;伤害了他人的,一定要让他当众来礼拜对方——要赔礼道歉;那么那些犯了罪的,他的动机值得怜悯的,都给他原谅、宽赦;他的那种居心可以值得宽恕的,也都把他放出去。那一定是这种犯罪的情节非常恶劣,找了种种跟他开脱、给他宽免的理由都找不出来,那么才最后“付之于法”。这就是人心啊,这个人心:你就在审判的时候,哪怕他犯了死罪,这时候你想方设法给他开脱,开脱不了都得要以悲悯心来做这个事情。那么在这个过程当中,就是在量刑的时候,宁可宽一点,让别人都有一些说“你这个人太宽容了”,宁可让别人这样去指责,宁可让别人说“他包容了、包庇了恶人”,“予所不辞”——我都不推辞这样的情况。因为在很多很复杂的案情、案件里面,古人有个原则:在不明朗的时候,就量刑从轻——要从轻去量刑,而不是从重的。那从轻里面可能会有一些跟原来实情不一致的,但是他为了对老百姓的一种负责,从轻发落比从重发落好,会减少冤假错案。所以你看他的善政,就是充满着仁爱之心,但又不是一般的妇人之仁,该惩罚的也得惩罚,这里表明要有智慧!所以在清河县为政五年了,整个地区风调雨顺,蝗疫——各种疾疫、蝗虫,都没有。

  要知道古人讲天人合一呀,天人感应啦,你一个善政、仁心——老百姓的心就是天心——老百姓舒畅了,这就感格到了天心哪。感格到天心,连那些动物都会感格到,古人讲这个地方原来都有虎灾——这个老虎常常会咬人,如果一个有仁爱之心的官员在那里,他在那儿治理,这个老虎自然都会离开,它都不会伤人。所以这个老百姓就对这个清河县县令张勋,有很多的赞颂。甚至古人对那些好的地方官员,都要建祠堂来祭祀!汉代——中国的汉代是吏治最好的一个时代,有很多很好的官员,文昌帝君出生在汉代,他真的对老百姓是有这样的一种仁爱之心,这叫“视民如伤”。真的有一颗恻隐之心、慈祥之心,这样做官呢,就能够积到阴德;反之,你这个做官就是为自己,就是搞权力寻租,就是为了自己五欲的满足,为了家人,为了后代,固然他能得到一些,但是他所造的业,今生就能报应出来,下一辈子也就下三途了。所以大家一定要以史为鉴,要见贤思齐,做官要做一个像清河县令这样的善政才好。

  ——2008年11月大安法师讲于秦皇岛

  主人昏睡  贼奴劫掠

  第二个公案就叫“除暴佑良”。社会上都有那些“暴”——暴力的力量,我们有时候讲黑社会的力量。这黑社会太猖獗了,良民——平头百姓就会受他带来的疾苦。如果官府或者正直之神不加以干预的话,那平民百姓就没日子可过了,那种黑势力就可以畅行无阻了。所以对这个暴——黑暗的暴力,一定要有正气把它压得住。

  文昌帝君自述,当时有一个北郭——这个地方,有一位有钱的人家,叫智全礼。他在春天修祭祀的时候——可能村民修祭祀回来就喝酒——全家都喝醉了。这喝醉了,当时有一个叫王才的暴客,暴客就是做不良行为的、偷鸡摸狗的这些人,就过来把他全家都劫持了,把他家的男女九人都用绳子绑住了,家里的妾和女佣人七个人也把她们用绳子绑住了,唯有智全礼的妻子和他两个女儿没有被绑。那这个全部绑下了,就等于全家的财产他都要洗劫一空了。当时这些暴徒要逼迫这两个女儿的时候,这个幼女呀——第二个女儿就骂这个贼,就是骂他叫恶贼,“你侵犯我的家,张神君知道你了”。张神君就是指文昌帝君了,他姓张嘛,叫张神君,这个文昌信仰在中国古代是非常普及的、家喻户晓的啊,所以老百姓碰到危难之际,都会去求张神君了。“啊,这张神君会知道”,她这个话一说完,他家就有司命——司命是什么?就是灶神。

  可能现在这些概念对我们现代人,听过去觉得非常陌生,因为我们长期一来把他作为封建迷信,不相信他嘛。实际上原来家家都供有灶神,灶神是干什么?就是对这个全家的善恶都有记载的,每个月的月尾都要到上面去禀告的。你看这个《俞净意公遇灶神记》,就是讲遇到他家里的灶神,哎,谈他命运的改变问题。

  哎,这个崔瑄就是他家里的灶神。他家灶神呢,就看到这个情况,还有这个智全礼已经去世了的父亲,这些神鬼啊都知道这个事情了,这时侯是千钧一发了,就赶紧向文昌帝君告急。十万火急呀,这文昌帝君马上就派遣功曹辅兴,领着阴兵百人赶紧去救助。这个阴兵一过去的时候,智全礼以下的这个被绑的人绳自然就解开了,智全礼他们赶紧就捉这些贼呀,捉贼就送到官府,这些贼都受到了严厉的惩处。帝君关键时刻,除暴恶的力量,来保佑良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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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这里按语就是:这个贼人王才之所以敢到人家家里去抢劫,只是由于智全礼一家都醉了,一家人为什么都醉了?必定是因为智全礼作为家长他自己就先酣睡了。所以一个家庭的家长一定要清醒哪,一定要有警戒之心哪——防火防盗哇,每日皆然哪;你一醉,那灾祸就来了。如果主人翁能够清醒不乱,他的家中的大小之人都能够警惕,一警惕哪会招致外人进入家庭来侮辱呢?所以主人翁不清醒,这个负面效果太大了。好,由此得一个启发,就是我们的人——每一个个人的主人翁是不是清醒啊?如果我们没有正知正见,如果我们的一念的那种妙“真如自性”,也被无明妄想给遮盖了,也酣睡了,那么我们的六根——眼、耳、鼻、舌、身、意,本来是外面的贼,他就到了这里做主人翁了,他就会引他的这些徒众——徒众就是色、声、香、味、触、法——过来了,这些土匪一过来,就把我们自性的圣财、家宝、佛性全都劫持完了,这就叫烦恼贼。所以为什么我们要强调儒家的学说、佛家的学说,就是要唤醒我们的良知、良能,唤醒我们的主人翁,不让那些邪知邪见引导我们,不让那些欲望把我们控制,不让这个身见作为主人翁。这样我们身心才能康健,天下才能大平。这样就不仅仅是智全礼一个人的事情,要闻一知十,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才是读圣贤书的之眼、之方法。

  ——2008年11月大安法师讲于秦皇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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