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序法遵
一九九六年八月,依止法师道严长老寄来《动物解放》一书。才读了序就有了很深刻的感想,及至全书读完内心澎湃激荡不能自己,为了纾发满腔的心得感言,当时便写了一篇《偏见解放》的短文想投稿佛教的杂志,大意是:社会上一些有思想抱负的菁英份子,他们所摸索、推动的社会运动(如解放或文化、教育改革运动等)其实其终极目标是和佛法的究竟义相通的,佛教徒应致力与时代沟通,让各领域的专家学者得到佛法的启发。但在成文之后却发觉,这样的一篇短文纵使能点出世人亦有寻求生命终极意义的高远理想,但究竟不能将世人终极理想与佛法究竟解脱之间的关系做到圆满地联结。虽然那篇稿子于是束之高阁,但却引发我另写一本论述佛法正义专书的动机。
因为,我发现到最根本的问题在于:所有这一切一切「终极解放」的理想(无论是世间学者的或修行者的),不经由世尊究竟胜义的正法律便没有达成的可能。但如果连佛弟子都对世尊的究竟胜义不甚了了,那么《偏见解放》一文根本毫无意义可言。
接下来又牵涉到更深刻的问题:世尊究竟胜义的正法律只能依实修实行去体证,如果佛弟子自身没有切实体证这超越世间、世俗的究竟解脱,一味去「弘扬佛法」又怎会有取信于人的说服力?如此一来《偏见解放》更显得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经过了一年的酝酿发酵,我于次年夏天动笔开始写《灭苦之道》。正如书名所示:这是一条趣向灭苦的道路。倘若出家、修行不是为了解脱与灭苦,那么当然就不能与本书相应。然而出家所为何事?不过就是为了断烦恼、了生死!烦恼、生死就是苦,就是佛陀辛勤教授、教诫弟子所应灭的苦。厌离心、出要志本就该是打从初始动机直到最终目标,贯串出家修道的整个生涯,如果佛弟子出家、修行竟不是为了实现佛陀教导的灭苦之道,那么就彻底违背了佛陀的教诲,也完全失去了出家的胜义。《灭苦之道》希望能为发心正确的出家人、修行者厘清出世、解脱的正见与正道。没有正见怎知烦恼云何生、生死云何续?而不修正道又怎能断烦恼、了生死?正见是眼目、正道是实践,不知正见不足以行正道;不行正道亦无由明正见。解与行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也正是佛弟子、修行者终身尽寿的责任与义务。之后才能有所谓果证、正尽苦乃至「弘法利生」等宏大远景。
写这本书最困难之处在于:两千五百年前释迦牟尼佛所宣说的正知见,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诠释,才能够呈现出让现代人没有障碍地阅读并消化的面貌?希望我有处理好这一点。
在此要特别感谢我的院长上真下华长老。打从在福严,他老人家便已多次表达对我的深厚期许,有一次傍晚在校园散步时碰巧遇上院长,他深深地打量了我一番之后说:「圆行啊!你好好用功,今年我七十岁,再过十年我要看到你的成就!」当时我好感动也好怕让院长失望,于是回答说:「院长!十年太短,给我三十年,等您百岁大寿一定让院长看我的成就。」院长听了哈哈大笑,直说他不要活到那么老,太辛苦了。在我山居静修之后,院长仍然关怀如前。《灭苦之道》成书之后,首先就想到要呈给院长过目,而院长虽然是净土法门的老修行,竟然没有排斥这本书,还大力促成此书的出版。谢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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