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真法师致高碧函
高碧同学:
相识四十余年,只有这一次在京聚晤十日,可能是最长的时间了。人生?梦!梦!你到南岳祝圣寺去住的时光,我已离开祝圣寺了。只记得“佛青”垮台后,我有一次到禅堂背后,看到你和大云小鬼,分别困在矮长凳上,大家喊你叫高鼻子,有点洋味,又喊你高尔基,说你文章写得好,不知你还记得么?后来,听说你和遍济师到漠藏教理院去了。后来,又听说你到缅甸去了。一九五五年,不期在北京见到了着缅甸僧装的你,回想犹如梦影。陪你游玩的济广、义方,皆已作古。欲叫人不作梦幻观,又如何可能?我的梦,已快做完人生一世,草生一春,大云,现名刘友群,在衡阳市茶山学区第二中学作语文老师,长期下放农村劳动,一家五口,负担过重,梦中****更淡。
你和老定行后,北京酷热难耐。前几天,连落两夜大雨,天稍凉爽。六日,道玄师犹接李克信,老定犹可能滞留在榆次。你和老定行后,我为老定归岳安居,以娱晚年,曾致函省宗教事务处。旋接省委统战部吴立民同志从南岳寄简,说:经省委决定,南岳开放祝圣、福严、南台、上封四寺,定员一百六十人。南岳下放僧尼全部回山、亦只有五十余人,还须招所收新出家人。嗣又接省宗教处复信,知长沙亦开放开福寺、岳麓山寺,定员七十人,亦不足额。僧尼中勤苦修行的不少,大多不解佛理,不能宏传佛法。下焉者更不用说了。我出家近六十年,几乎空过一生。近来愈知佛教徒不易做。我对自己最不满意,对佛教亦不满意。这当然是作茧自缚,自寻苦恼。好在国际研究佛学者日众,佛学有市场,佛教也或许不会泯灭。佛教究竟对世间有什么好处?佛学究竟能解决人间什么问题?我还在梦中探索。顺颂
身心轻安
明真合十
一九八三年八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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