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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所谓神通·即非神通·即是神通

发布时间:2024-02-22 09:59:08作者:大悲原文

  这几年来,找我的人越来越多了。每天总会收到二、三十封从世界各地寄来的信,电话铃日夜不停响,从香港、台湾、南洋、美国,甚至於从欧洲、南美洲打来,纵然我已宣布闭关;拆除电话,也天天有不速之客突然而至。有这么多新朋友,使我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喜是不用解释了,惧的是精神、时间与金钱都应付不过来,更烦恼的是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写作时间和修行时间。往往刚提起笔,就有人来了,写不了几个字,又有电话响了。这些日子,连一顿午饭也难得安吃,才吃了两口饭,门铃又响了,说是寝食不安,也不为过。凡庸如我,学行菩萨道,真是力不从心。

  找上我的,有些是好奇的人,只想来看看我是什么样子,有些是想来向我质难的,即是俗语说:『来砸招牌的。』有些是想来占卜问卦的,当作逛天壇市集或是天桥桥底摊子的,不在乎花两个钱,目的只要寻寻相士的开心。也有些人想来串门聊的,有些来问爱情、婚姻的,甚至於有些是来问婚外遇的,更荒唐的是来请教什么补药和什么术的,还有人来要求预测彩票奖券号码与打牌必胜术…真正来问道的人是太少了,太少了!十个来客当中,还没有两个是来问佛法的。

  我早已不会见这些人了,就算给『红包』也不见!我也不开罪他们,我只是有礼貌地劝他们另请高明,因为我根本不懂得那些学问。而且,我们佛教也不搞那些事。佛陀告诫弟子不得信行占卜星相。这是我必须恪守的佛戒,虽然我少年时代已知晓大小六壬、奇门遁甲,我早都放弃不用了,也忘记了。

  我现在只愿意接见那些有诚意寻求佛法真理的访客,我愿意和他们讲科学与佛法,我也愿意谈谈佛法里的超自然。超自然原是宇宙中的自然现象,并无迷信神怪,佛经每一部都提及宇宙中超自然现象,其实只是依事实叙述。世人眼光短狭,看不见名利以外的任何东西,遂以自己所不知的为『超自然』、为『迷信』,流风所及,甚至於影响到佛教许多大德亦讳言超自然,高唱『正信不尚神通』、『正信不讲神通』,唯恐一涉及超自然神通,就是迷信。其实这样矫枉过正,等於自己否定了佛经来迁就世俗对落后的过时科学观念之『迷信』。现在很多学院派佛学研究者,受了西方的佛学研究者的影响,也在大力排除佛经内的超自然叙述,他们以井蛙之见否定佛经记载的佛陀眉间放光等等现象,也否定因果报应之律。他们否定佛经说的天眼通以至宿命通等等超感,他们只保留佛经内的哲学部分,将本来包罗万象的佛经范围缩小为人生哲学教科书。再这样下去,佛教将来就会被这些人弄成童子军守则及专讲名相的论文了。

  佛教先贤大德提倡『人生佛教』有其苦心,那是为了提倡佛法的人生实践与摆脱歷代渗入的邪信,并非要否定佛经内的超自然。所谓『正信不尚神通』,只不过是秉承佛训不可滥用神通;不可恃神通,并非否定神通。假如佛说否定神通,佛又何必讲菩萨寻声求苦,普渡众生出苦脱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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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信不尚神通』,此语的真义,并非否定诸佛,诸大菩萨的神通,亦并非说凡是神通、凡是超自然能力都一律是邪恶,只是叫我们不可凡事都依赖神通,更不可恃仗神通去行事遂意。我们必须靠自己的奋斗努力,我们必须以佛说八正道为我们人生行为的规律,以诸戒为修行的准则,从戒生定,从定生慧,自度度人,神通与超自然的能力,只不过是戒、定、慧的副产品,不是我们学佛人追求的目标。我们学佛,要先从学做人开始,如果我们学佛是为了獲得神通,那就是不对的。所以,古来大德说『正信不尚神通』。

  这句名言传到今天,转变成为『正信不讲神通』,走上极端,变为完全否定神通,而且到了『提及神通』就是『邪魔』的地步,根本就不符合佛教中道,可说是另一种形式的走火入魔!

  诸佛菩萨歷经无限阿僧祇劫的六度万行,獲得超越的大智慧与超自然的巨大能力,发大慈悲心,济苦度厄,普度众生,这些大神通事蹟是的确有的,是真实的,我们不可盲从世人的愚昧,更不可盲从那些别有用心,意图诋毁佛教的所谓佛学研究者的否定神通言论,他们蓄意要将一个高超的宗教贬为『人文哲学』,他们只知在文字相的牛角尖内打转,自以为有学问,纵然他们当中也有以佛教为信仰者,然而他们以偏概全,自己的獲益亦仅为文字假相而已,做了摧毁佛教的罪人亦尚不自知,拥有那许多虚假的博士头衔,又有何用?於世道人心又有何贡献?

  佛教的因果律,原是宇宙的自然法则,是无论中外的学问家如何努力去诋毁,亦不可能推翻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宇宙中的定律,并非迷信。因果报应,乃是事实。任何大学者企图卖弄其人文哲学或过时科学知识去否定因果报应,必会自食恶果的,只是迟早而已。

  诸佛菩萨以超自然大能力济度众生,古今不知有多少事蹟可茲为證,只可惜记录太少。诸佛菩萨以神通行菩萨道,是正大光明的,是慈悲的,我们不能以『正信不尚神通』这句话来曲解经意或矫枉过正地怀疑或否定之。

  一阐提人亦有佛性,人人均可成佛,这也都是佛经原意。既然人人均可修行成佛,人人亦自然可从戒、定、慧获得涅槃,亦可获得修行所得的副产品『神通』,这些神通亦并非佛菩萨所专有。相反地,诸佛菩萨都慈悲地希望众生都从修行获得涅槃与大神通,去济度更多众生,若有人从戒、定得慧,自度度人,亦不应被视为邪魔、邪信。我们学习医学卫生知识学问,自己保健袪病,進而以医学知识去帮助他人保健,免除疾病痛苦。佛法就等於超等医学,自医医人,所谓神通,只不过是方便的医术,亦只是超越的大智慧力量,怎可以视之为邪信呢?

  所谓正、邪,应视动机善恶而分,若为慈悲济度众生,勸善去恶,救苦度厄,疗疾济病,施医、施食等等菩萨布施,即是正信之行。若为遂一己名利私欲,灭善行恶,或诱人入邪恶,那就是邪魔。人若为善,虽行邪法,亦即是正。人若行恶,虽行正法,亦视为邪。正邪之分,佛魔之别,只在心中一念。倘若有人以正信自居,妄自否定佛法神通慈悲,则其念亦已沦为邪魔。

  天眼通,他心通,天耳通,神足通,宿命通,这些都只不过是学佛由戒、定生慧而得的副产品超感,只因其超越了人类肉体六识的有限限度,而被视为神通,其实,都是心中的潛能释放的较大识能而已。一个沉迷於名利与肉慾的人,真识闭塞,六识低沉,伸手难见五指,耳中但闻俗世声色之音,心念只及金钱享受。但是一个学佛修行的人,戒、定到了若干程度,六识比常人都会敏锐得多,第八识超感会出现,精神意念可以控驭物质,这是当代科学所部分证实而仍然继续研究追寻的,并非什么神怪迷信。欧、美先进科学国家(包括苏联与捷克在内的共产主义唯物论国家在内)的学府的物理学系与超常心理学系,都在以客观态度研究之中。

  学佛而从戒、定中获得大智慧的大德,古今都很多,兼得超自然能力的亦大不乏人。不过,他们大多数都深藏不露,尽量隐晦,以避讥扰妒陷等祸害,他们宁可暗中施济,而不欲惊世骇俗,这也是明哲保身之道。不过,於『无畏施』观点来看,显然是不足的。学佛人应该多学佛菩萨的大无畏精神布施。

  我个人学佛未有成就,只修简单的戒行,粗得定、慧初境,幼稚之极,实未可言神通,亦不应言神通,然而一心仰慕菩萨之道,尤钦观音菩萨之大慈大悲,因此我不自量力,一方面以科学知识印证佛法,一方面以文学接引众生学佛,亦以音乐接引,同时用微末的超感功力来帮助苦难疾病之人,未敢自许为济度,只可说是学佛的虔愿而已。世人皆以为我是以天眼通观照苦厄疾病,透视人体,遥视万里。其实我兼用天眼、慧眼与法眼,三者合用,三者皆出於戒、定、慧,毫无神秘奥妙可言。而且,程度亦尚极浅薄,未能仰望诸佛菩萨项背。我亦未能修得佛眼,我仍在努力修行著,追求著佛法真理,至於天眼、慧眼、法眼的追寻只是附带的。

  如果一介平庸如我者亦可学佛,从戒、定生得少许智慧,那么世上的聪明才智之士,更应可学佛获益。我的情形,也可证明人人皆可学佛得慧。

  我并非存心以神通为尚,相反地,我笃信佛诫,不敢妄用神通,不过,一介寒士,无钱无力,以何布施?以何学行菩萨道?除了文字与微丝的超感之外,我实无可奉献。

  因此,我斗胆以文字与超感接引世人学佛,聊尽劝善化恶之意,并非自炫神通。这里蒐集的各篇纪录,是我在两,三年以来经历的片段,一鳞半爪,实未能概述身历的诸事,仅是一斑而已,亦不是什么足以挂齿的事蹟,如果这些琐事笔记,能略微有助於世人认识佛法而且学佛行善,那就是我衷心馨香以求的事,也是使我喜出望外的了。

  所谓神通,即非神通,即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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